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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后,他改名换姓,然后把女友踹了……
彭一楠、田柳妹、贺家明、朱珊静,还有一个向东。
就他们五个人吗?沈诚问了一句。
穆甜甜点点头:就他们五个,当初把他们救回来,当地派出所对他们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还让他们都写了保证书。因为考虑到社会影响,并没有对外公布他们的姓名,只是留下了档案。她说着,便将复印好的文件递给我和沈诚。
没有李晓旭吗?我翻看着资料,企图寻到那个熟悉的名字,翻遍了五份资料,却一无所获。
没有,我们特意问过了,没有她。派出所也没有接到任何报警。何苗说。
田柳妹?用的是真名?沈诚皱起了眉头。
也是,在邢成亮面前,她可以用一个假身份证糊弄过去,到了真正的警察面前,她可是不敢冒险的。
当初有没有和他们家里人或者单位学校取得联系?
没有,因为看过这个身份证,都是成年人,自己的行为自己负责,所以当时只是批评教育,并没有通知家属或者是单位。只是让他们各自留了个电话号码,便于日后回访。那个派出所所长告诉我,当初可是亲自把他们送到了汽车站,我也问了一下,目的地是越山市。
越山市是我省的交通枢纽,在那里,汽车、火车、飞机各种交通工具都有,且道路四通八达,到了越山市,五个人就可以各奔东西了。
后来又和他们联系了吗?
联系了。何苗答道,据说他们五个人分别到达各地后,给所长发去了消息,知道他们平安了,这边也就没再管了。
那个向东的情况查得怎么样了?
还在查,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向东很有可能在国外。
国外?
没有回国的记录,并不代表没有回国。
沈诚的话让我心中一惊,对上他深意满满的眸子,我明白了。除了常规出入国内,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往于各国之间,比如说偷渡、改名、整容。对于一个已经改了国籍的人来说,的确不容易追查。
难道说这个向东就是杀人凶手?有人提出。
那李晓敏呢,她失踪的时间刚好和他们五个人对得上。我还是忘不了那个无人记得的女孩。虽然不确定她和这五人的遇险到底有无瓜葛,但我知道,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查出真相,这个女孩的死怕是永远成个谜了。所以沈诚此时看着我,我还是压着心里的忐忑勇敢地和他对视。直到他主动转过头去。
向东的家里人能联系上吗?
好像他父母都在国外。
都走了?
从目前得到的资料来看,他们家原来是有一个公司的,而且很早就和国外有生意往来。后来向东被保送出国,没过两年,夫妻俩就卖了国内的房产,去国外定居了。
他们的公司呢,也卖了吗?
那倒没有,只不过重心变了,国内的变成了分公司。目前,网上能找到的情况不多。何苗一边说着,一边滑动着手里的鼠标。
根据现有的资料,向辉方和李佳恩是夫妻关系;那这个向华栋……
他们还有其他子女吗?
没有了,他们只有一个孩子向东。
那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鹿阳市了。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去一趟台阳市。我对上沈诚的目光,他浅笑了一下,点点头。
你还是觉得李晓敏的死和他们有关?坐在车上,沈诚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我点头。
尽管跨省,可嘉元市距离鹿阳市并不远,为了方便起见,我们选择自驾,由沈诚开车,却因为遇到堵车,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整整走了四个小时。到达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好在提前打过招呼,一下高速,便有兄弟单位的同事们来接,并引着我们去了向欣外贸科技公司中国分部。
到达公司,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却被前台冷冰冰的告知,经理正在开会。
一个小小的前台就态度傲慢,可见那位经理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制止了邓晓蕾的发飙前奏,我们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安心等待。
一路上,当地公安局的同事小胡已经简单地向我们介绍了一下这个向欣外贸公司。据说公司的董事长向辉方可是改革开放以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后进入科研所,九十年代主动辞职,下海经商。依靠着自己过硬的技术能力和三寸不烂之舌,成立了一个小型的科研机构,九十年代末,正式成立这个向欣外贸科技有限公司,并且转行网络科技领域,几乎是新中国第一批网络科技公司。之前,在我们的走访调查中,发现向东当初在大学所学这时网络科技和信息管理。
随着向东的出国深造,向辉方和李佳恩夫妻俩也定居国外,如今在这个国内分公司主持大局则是向辉方的亲弟弟,向成方。
抱歉,抱歉,来晚了来晚了,各位警察同志,对不住了。向成方见了我们,倒是很客气,抱起拳头,连连作揖。
是我们迟到了,向先生客气。
无碍,请坐,请用茶。向成方很爽朗。
向成方皱着眉,露出为难之色:警察同志,我虽然是小东的叔叔,可是从小到大,我们其实也不怎么见面,无非就是过年过节一起聚一聚,其他的时候都是各忙各的。这孩子和我哥一样,都是书呆子,也不怎么喜欢和别人玩。别说是外人,就是家里的孩子,也不怎么接触,所以我对他不怎么了解……
他一直在国外?
是啊,十几年了,中间都没怎么回来……
你和他有联系吗?
有啊,昨天晚上我们还视频会议了。
昨天晚上?
我哥和嫂子年纪都大了,虽然还是董事长,可基本上都不怎么管公司里的事,公司里的大事小情,现在都是我这个侄子做主。
你有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我们想和他单独谈谈?
这个……向成方显得很为难,沉默了很久,才点头说,我可以帮你们安排,不过需要等合适的时间,你们也知道,国外、国内是有时差的。
没问题,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得到我们肯定的答复,对方有些紧绷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连连点头,对我们表示感谢。之后,我们又问了一下向东的情况,对方却知之甚少,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告辞。
离开了公司,我们并没有回旅店休息,而是直接去了向东在国内的毕业院校,当地的一所科技大学,一本。根据了解到的信息,向东此人学习成绩优异,研究生、博士生都是保送的,包括后来的出国深造。算起来,他在这所学校所呆的时间长达七年,比起向成方,我们觉得他当初的老师同学,可能会更加了解他。
很幸运,向东当初的老师教授还在任职,所以我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他的研究生导师,彭跃平。
只是让人没想到的是,说起向东,这个初时说话缓慢的中年人竟然是一副激动的表情:忘恩负义,我教学几十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忘恩负义的学生。
彭教授说话时,脸色涨红,呼吸急促,过了差不多十几秒钟,才慢慢地平静下来。
当时,向东正在和贾校长的女儿——贾悠悠,谈恋爱。贾悠悠成绩优异,被保送出国,也是唯一的名额。可当初两个人爱的死去活来,非要在一起。贾校长疼爱女儿,再加上向家的确是有钱人,贾校长便想尽办法又弄了一个名额,使得两个人可以在同一所学校继续深造。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毕业之后,必须回国回校任教。
冒昧的问一句,既然向欣公司这么有钱,向东出国留学,为什么还要占用学校的出国名额?我问他。
因为按照他的成绩,根本就上不了那么好的大学。那可是国际上著名的院校,对于中国人来说,可不是你有钱就可以进去的。
你知道贾悠悠现在在哪儿吗?
虽然没有正式毕业,但毕竟是校长的女儿,回国后,也就留校了。按照彭教授的说法,回国后,贾悠悠又在本校重读了博士,时至今日,也已经迈到了教授的行列,并且也做了研究生导师。可能是情伤导致,年近四十,还没有结婚。
当我们在她面前提起向东时,她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更是冷若冰霜。
身后的沈诚一脸懵,我和邓晓蕾已经急急地追上了贾悠悠。
贾女士,作为女人,我很理解你,一开始就被人玩弄,被人有目的亲近,达到目的后,又被冷血无情的一脚踹飞。这样的男人,已经不是简单的『渣男』两个字可以形容了。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我:你怎么知道他是在玩弄我?
就冲你们恋爱半年后就出国了。
被我一语中的,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便开始向我敞开心扉。
贾悠悠大学的时候长相普通,又不爱梳妆打扮,所以大学四年,没有任何恋爱。当然,她本身也没有将心思放在感情上,只一心想着努力学习,成为父母的骄傲、学校的骄傲。每次期末的奖学金、奖状就是证明,虽然因为她的特殊身份,流言蜚语不断,可每一次她都以实际行动证明,所有的荣誉都是她努力的结果。
和向东一样,贾悠悠也是被保送研究生、博士生,而且是和向东同一个导师。虽说是一心扑在学习上,可毕竟是豆蔻少女,遇到高大英俊的学长,怎么可能不动心?但在这方面,贾悠悠却是自卑的,只是把这份暗恋悄悄地放在心里,直到有一天,向东主动约她、并向她表白。
那个时候,你已经得到了留学的名额吧?
是的,虽然还没有公布,但是我爸和彭老师都和我提过。
向东也知道?
彭教授在和我说的时候,没有避着他。
当初没想过他可能是欺骗吗?
贾悠悠苦笑后,摇摇头,对我们说:现在有个词,叫恋爱脑,我想我当初就是。一个喜欢了好几年的学长向我表白,而且那么关心我,嘘寒问暖的,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做梦一样。当初为了不分开、为了永远在一起,我可是哭着闹着,求我爸弄来了名额,现在想想,真的是蠢极了。
能不能说一说,你们分手的过程?
分手的过程?从哪儿说起呢?她想了想,可能要从他准备改名字说起吧。
改名字?
嗯……他现在的名字叫向华栋……
他为什么要改名字?
因为那次的保送出国,是有条件的,就是毕业后,必须回国、留校任教,即便我是校长的女儿,也不能例外,而且我爸是一个特别传统的人,一是一二是二,所以出国的学生是绝对不能更改国籍的,而且定时需要向学校汇报学业进展的情况。刚开始我也不知道,直到他改名字拿到新国籍,他才和我说,他准备在国外定居了。
你没想过和他一起吗?邓晓蕾突然问。
并不是所有人都向往国外的。她看着我们,笑道,国内有我放心不下的家人,尤其是我的父亲。他送我出国,就是为了让我有朝一日回来,为国家培养更优秀的人才;他对我寄予厚望,我怎么可能让他失望。更何况,没隔多久,我就亲眼目睹了向东的背叛了,我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所以我回来了。
这么说,他改名字,就是为了新国籍?
应该是吧,毕竟我们出国前,签了协议,而且那所大学和我们学校也有约定,如果他还是原来那个名字,想要定居国外,恐怕比较困难。除非他特别优秀……
他不优秀吗?
和我比起来,他一点也不优秀。她大言不惭,当初回国,那个外国教授挽留过我,我没有答应,因为我不想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国家。
那你还记不记得,向东是什么时候对你展开的追求的,在确定你获得出国名额后……具体时间,你还记得吗,哪一年?
你俩最开始是什么时候有接触的?
在这之前,你们的关系如何,他有没有其他女朋友?
他虽然算不得校草,却也是很多在校女生心目中的偶像,追他的女生很多,可他似乎对谈情说爱没什么兴趣。他的爱好很多,旅游、探险、计算机、摄影……很多东西。我记得有一次,他趁着彭教授外出开会不在家的时候,偷跑出去和几个网友外出探险还是什么的,没有按时回来,后来被彭教授狠狠地训了一顿。从那以后,他好像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学校了。
什么时候的事?沈诚不知何时来了,竟和我异口同声问道。
三四月份?
大概是那个时候。
一个下午,我们在学校里总算有了不小的收获,可到头来却发现,没什么用。向东利用贾悠悠出国留学也好,更改名字、定居国外也罢,甚至于向辉方夫妇俩将公司转移到国外,从表面上看,都和这次的残尸案关系不大。唯一让我们可以确定的是,向东很有可能是残尸案唯一的幸存者。
那么他有可能就是凶手吗?通过拼接,那块金属还有一个角,那会是另一个受害者吗?
到现在为止,我们在那片区域开挖半径达到两公里,再无发现新的残尸。所有的碎片都围绕着彭一楠、田柳妹、何家明、朱珊静,还有一个李晓敏。
死于十几年前的李晓敏,和他们究竟有什么关系?
奇怪,真的是奇怪,田柳妹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邓晓蕾用筷子杵着下巴,自言自语,时不时地摇头,好像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对吗?我问她。
你看看啊,彭一楠这些是什么人,大学生啊。就算是网友,那也是兴趣爱好、经济水平差不多的。尤其是像这种驴友,身上的装备可是花大价钱的。这种探险活动可不是背个包、拿点吃的就可以出发的。登山服、登山靴、指南针等等,一个也不能少。组长,你还记不记得,咱们上次去贺家,贺家雯拿出来的东西,那可值不少钱啊。
我点点头,确有其事,别的不说,那台数码摄像机,当初就是一万多块。
照你这么说,彭一楠也不太可能了。何建伟也说了,她父母去世的早,亲戚们也多她不好,按理说她也没钱买装备。沈诚马上反驳。
邓晓蕾无言以对,有些垂头丧气,但我却想到了另一个事实:但她有网络。
沈诚愣了一下,看着我。
彭一楠虽然是孤儿,但从现在了解的情况来看,她不会很穷,我觉得她最起码有一台属于自己的电脑,可以随时随地和别人上网聊天。而且我看过她的QQ空间,内容非常丰富,尤其是旅游方面的内容,何建伟也证实了她有这方面的爱好。贺家明、朱珊静不用说,向东呢,也是如此。唯有田柳妹,至今没有查出这方面的论证……而且,她初中毕业就外出打工,为了避开父母的联系,不到万不得已,不敢使用自己的身份证,打工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正规的场所,而且还是居无定所。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固定的网络设备?
这时,沈诚动了动唇,我抬手一指,制止了他的开口。
当然,她可以去网吧,但毕竟网吧是要钱的。我觉得对于田柳妹来说,她在外打工,不可能花那么多钱,让自己留恋网吧。而且我觉得以她的身份、学历,就算是网上交流,也不可能和他们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但是另外一个人,我倒是觉得比她有可能……
李晓敏?沈诚一语道破,但随后又反问我,可当初被救,在派出所,他们一口咬定,探险队就他们五个人,你怎么说?
这的确是个问题,如果李晓敏真的是他们探险团队其中一员,田柳妹又是怎么出现在其中的?
难道……
我想到一种可能,瞬间冷汗直冒。
啪的一声响,让我顿时一惊,抬起头来,急忙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呼不得了了,高空抛物,砸死人了。
怎么是她?
邓晓蕾的惊呼声提醒了我,我回头一看,邓晓蕾已经把人搬过来了,看得那女人的面容,我也是大吃一惊,居然是贾悠悠!
不一会,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来的人里面也有我们的向导小胡,我把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医院。路上的时候,我给沈诚打了个电话,从他严肃的语气里,我意识到这事情不是个意外。
医院,看见贾悠悠被推进手术室,我们才彻底放松下来,坐在椅子上,看了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而我们却没有任何睡意,心里充满了恐惧和疑惑,一个活生生的人顷刻之间就被从天而降的石块砸中了,而这个人恰恰是我们刚刚接触过的知情者……这难免不令人浮想联翩,这是巧合啊,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十分钟后,贾悠悠的父母来了,夫妻俩都已经满头白发、步履蹒跚,待我说明了身份,二老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因对手术室内的情况一无所知,我只能无力地安慰了几句。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贾悠悠被推了出来。躺在床上的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主治医生一脸凝重,告诉我们,虽然贾悠悠的命保住了,因为脑部神经受到损伤,让她从此成了植物人。
这意味着,她的下半生不得不以躺在病床上度过。这个结果不仅让我这个局外人感到心痛,对于眼前的两位老人更是致命一般的打击,贾悠悠的母亲接受不了这个事实,竟直接晕了过去。还好,贾校长毕竟见多识广,此时,还能强撑着安排好一切,甚至对我们表示了感谢。
这事情是人为的,肇事者已经确定、并且被抓捕归案。
肇事者名叫乔大成,是本地的无业游民。当天晚上喝了酒,就迷迷糊糊的上了屋顶,一时无聊,捡起一块散落在地的砖头,随手一扔,没想到砸到了人。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他瞬间清醒了,忙不迭的匆匆坐上电梯下楼、并逃之夭夭。谁知道,电梯里的监控把他拍得一清二楚,而且那段时间,电梯里出入的只有他一个人。
根据监控,民警们在距离事发路段两公里处的一个网吧里,抓了肇事者。在拿出重重证据后,乔大成停止了抵赖,据实交代了真相。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实就是这样。说这话时,沈诚一直看着床上包裹严实的贾悠悠,站在他身旁,我可以听见他一声声的叹息。是啊,刚刚见了面,分开不到两小时,竟然出了事,果然是人生无常。
时差。
虽然体恤贾校长的心痛,但我们来此的目的毕竟是向东,现在的向华栋;更何况,此事已有结果,于是我们只是安慰了老人几句,医院。
见面的地点仍然是在向欣公司的中国分部,我们去时,向成方已经在门口迎接我们了,进行简单的问候后,他便带着我们去了位于大楼九层的总经理办公室。
你们在国内的生意这么大,为什么十年前,向先生会突发奇想,将公司的总部迁往国外呢?在等待的过程中,沈诚故作随意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为了阿东吧。
向东?
他一直想出国,从小就想。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改名吗?
好像是为了拿到外国国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当初我哥告诉我,我也很意外。向东,又简单又好听,改什么名啊?
向东这些年都没有回来过吗?
啊?没有,没有。
向成方的那一滞,我们看得清楚,并且心照不宣。他刚才的回答明显没有昨天见面那么干脆,这让我们意识到向东是回来过的,甚至于有可能就在国内。那么,如今的残尸案是否和他有关呢?
很抱歉,让你们久等了,公司里的事很忙,现在才闲下来。
屏幕里的男人看起来面色较黑,和之前的照片比起来成熟了许多,但依然可以辨认出相似的轮廓。虽然现在还不能判断他是否为凶手,可不管怎么样,总算有了一个知情人,似乎距离我们拨开重重迷雾,又更进了一步。
没关系,你知道我们找你是为了什么吗?沈诚直截了当。
我不清楚,叔叔也没说明白……
那我就给你提个醒,十三年前,你和彭一楠、贺家明、朱珊静、田柳妹四个人……
停停停。他突然打断我们,这些人是谁啊,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不认识吗?当初在派出所的审讯记录上,你们可是亲口承认,五个人组团,去往大越山探险……
是彭一楠吗?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们相互之间喊得都是网名,这么长时间早没联系了,我连别人的网名叫什么都忘了……
这么多年都没联系吗?
没有。我们是几个网友自发组织的探险团队,大家建了个QQ群,约好以后,一起去爬山探险。那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没想到迷了路,还差点死了。从那以后,我们就再不敢了,回来以后,我们解散了QQ群,相互之间,也就没什么联系了……警察同志,你们问我,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反过来询问我们。
他们都死了,而且都是葬身大越山腹地。沈诚实话实说。
屏幕那头,向东立马露出恐惧之色:那凶手……
凶手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沈诚直言不讳,无视他惊恐的目光,只是接着问他,所以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长时间,谁还记得住?我记得当初派出所的同志问了,该说的我都说了,我不知道那些记录还有没有……
你们当初只有五个人吗?我插言问。
他滞了一下:是,就我们五个啊。
你认不认识李晓敏?
谁,没听说过。她的网名叫什么?
我无法回答,对于李晓敏,我们知之甚少,李晓旭也死了,对于李晓敏的信息,我们也只能通过当初的报案记录,那上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关于李晓敏的网络信息。
你们当初加群有什么要求吗,比如说学历、住址……
没有,没有任何要求,只要爱好探险,都可以加入。我们先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觉得聊得来,兴趣爱好相同,便聚在一起了,然后就约定好了去爬山……除此之外,私底下我们都是各过各的,绝不会去干涉,或者是打听别人的隐私。所以除了聊些登山话题,我们对于彼此的日常生活,一无所知。
不知这向东是狡猾还是聪明,一句话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那你们为什么选择大越山;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谁提出的?
没有人提出,是大家共同的决定。印象中好像是因为电视上的介绍,说那个地方准备开发了。我们一看,就决定提前去玩玩,如果真的开发了,反而没什么意思了……
向先生,冒昧地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改名?沈诚换了个话题。
他顿了一下: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沈诚也不说话,只是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嘴角上扬,带着淡淡的笑。貌似亲切,却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力。在这种压力下,屏幕那边的向东显然是顶不住了,尴尬摸了一下鼻子回答问题。
我是为了在国外定居,当初学校里保送出国,却又让我们毕业后留校,我不愿意,怕他们告我,只能这样……
为了出国,你居然玩弄贾悠悠的感情……邓晓蕾有些气愤,忍不住开口。
我想起躺在床上变成植物人的贾悠悠,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那个出国名额,本来就是我的,要是她爸不是校长,那个名额根本就轮不上她。
你这个……邓晓蕾想要开骂,却被沈诚一抬手,阻止了。
最后一个问题,认识这个吗?沈诚拿出一张照片,是一个拼接而成的铜片,尽管还有一个小豁口,可大致形状却已经出来了,是一个五角星形状的一个胸牌,中间刻着一个老鹰的图案,样式普通,看样子是个什么标志。
屏幕那边,向东凑得很近,摇摇头:没见过,这是什么啊?
这是在那几个人的尸体旁发现的,每个人都有。你有印象吗?
没有,没见过。
你们那个探险队,既然是几个网友自发组织的,难道就没什么标志吗;你们当初见面,是如何确认对方的?
这很简单,我们当初都是看过照片的,所以也能一眼认出来;就算不记得了,也无所谓,到了地方,给彼此发消息,也就联系上了……
你们有交换过各自的电话号码吗?
没有,我们不想干预彼此的生活,基本上都是QQ聊天,有些手机号码填在QQ资料里,我也记录过,以备不时之需嘛。后来解散了QQ群,不联系了,也就把这些号码删了。反正我是这样,至于其他人,我就不清楚了,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找过我……不好意思……正说着,他接了个电话,时间不长,也就不到一分钟,他就把电话放下了,看着我们,有些难为情,警察同志,工作上的事,比较忙……
没关系。向先生,能不能留一个联系方式?毕竟事情还没查清楚,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我希望我们能随时保持联系。沈诚婉转地提出要求。
没问题,如果警察同志有什么事,可以通知我叔叔,叔叔会安排的……
不能直接联系你吗?
这恐怕有些困难。他笑得有些尴尬,警察同志,我们的生意很大,基本上全世界都有,我也是跑东跑西,今天不知道明天在哪儿;为了方便起见,我的电话号码也不止一个。所以为了以防万一,警察同志最好还是先和叔叔联系一下,省的联系不上我,反而麻烦。
那么好,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会及时地和向成方先生沟通。向华栋先生,如果你想起什么,还请及时和我联系,这是我的手机号码。沈诚将一组数字打在对话框里。
一定一定。他爽快答应,警察同志,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其实当初解散QQ群,是我提出的。他抬头看着我们,当初,派出所的同志把我们送到汽车站,在车上,我提出解散QQ群,并且当着他们的面,我第一个退了出来。我印象中,他们几个人好像是不愿意,退没退,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删除了他们所有的联络方式,一个也没有保留……
和向华栋结束了视频通话,我们拒绝了向成方的邀请,三个人独自找了个小饭店,要了个包间,一边吃饭一边讨论案情。经过讨论,三个人一直认为,向华栋有故意隐瞒、撇清责任的嫌疑,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不仅关于残尸案,还有李晓敏。刚才沈诚问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着对方的表情。
我注意到提起李晓敏,向华栋的目光有了那么一丝丝闪烁,还有迟疑。虽然时间不长,只是一两秒异常,还是让我捕捉到了。
我确定,向华栋是知道李晓敏的。而他最后的那句话根本就是欲盖弥彰,企图摆脱自己和其他几位驴友之间的关系。只是,这难道就能说,向华栋,也就是当初的向东,就是残尸案的凶手吗?当然不能。
得想办法查出向东的入境信息。
我立马与何苗联系,并将从向成方手里拿到的向华栋清晰照片发了过去,以便其确认。
向东出国十几年,国内已经没有他太多的信息,起码台阳市是这样。我们讨论了一下,决定提前回去,还是从海关入手,查找向东的下落。临行前,医院,看望了贾悠悠。对方因术后突然恶化躺进了ICU,还没有彻底脱离危险。
她的母亲倒是苏醒过来了,比起昨晚上的初见,两位老人显得更加苍老了。好在,还有一个穿着精致的成熟女子陪着他们,年龄看起来和贾悠悠差不多。对方自我介绍,名叫于兰,是贾悠悠的闺蜜。
案情已然明了,当地的公安机关也已经做了笔录,我们这三个外来者也不便多说什么,安慰了几句,就起身告辞了。
谁知道刚出病房,那位于兰女士便追了出来:我觉得悠悠的遭遇不是意外,他们是故意的,想要杀人灭口。
一听此话,我和沈诚不自觉地相视一眼。
于兰女士,你这是……
你们知道最近一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佛头失窃案』吗?